中医治疗瘀血发热的临床验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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瘀血发热一证,临床时有所见,但《黄帝内经》对于此证未见明文论述。推测其发病机理,当与痈疽发热有所近似。《灵枢·痈疽篇》曰:“营卫稽留于经脉之中,则血泣而不行,不行则卫气从之而不通,壅遏不得行,故热。”瘀血滞于经络隧道之中,致气血郁而不通,遂致发热。至其治法,下述两例均选用王清任《医林改错》之“血府逐瘀汤”合曹仁伯“瘀热汤”化裁,俱皆药到病除,可谓复杯即安矣。然血府逐瘀汤原书指征仅言“晚发一阵热”;“每晚内热,兼皮肤热一时,此方一付可愈,重者两付。”今以之治瘀血发热,竟得效验彰彰,已是推广其用矣。

例一

马氏子,年时仅五岁,6月26日于幼儿园中被顽童群殴,跌仆抢地口唇青紫肿甚。归家后精神萎顿,当夜发热恶寒,体温38.2℃。医院儿科治疗,诊断为“感冒”,服西药两日无效。医院就诊,医院相同,加用银黄注射液,肌注后热退至37.3℃,时而略升,时而略降,终不能退至正常。最后一针注射后,患儿呼叫腿痛,经施以按摩痛渐减。及至晚饭间腿痛又作,不可屈伸,且愈痛愈剧,半小时间至呼号不绝。体温骤升至38℃以上。是日乃7月1日,发热已六日矣。余诊之反复推敲思维:此病发热已数日,天天有微汗津润而热不退,且无恶寒流涕等象,非感寒可知。又无咳嗽、咽痛、头痛诸证,亦无温热之征。且纳食不减,嬉戏如常,定非外感之病。患儿发热前有跌仆瘀肿过程,虑为瘀血发热。遂以王清任之血府逐瘀汤,参合曹仁伯瘀热汤意,疏为一方:

桔梗2g,甘草1g,鲜芦根20g,鲜生地12g,柴胡12g,当归6g,桃仁6g,红花3g,炒枳壳3g,赤芍6g,川芎2g,川牛膝4g,

连夜撮得一帖,急煎予服。九时许服下头煎,随即见患儿口中乱言,喃喃不休,所言又不甚可辨。呼之唤之,均不理会。以手稍触其体,每蓦然坐起,高声乱叫,叫已又卧。闻其时太息,时抱怨,时叫詈,时愤恨。强与对话,则暴跳之余亦能忿忿而答,所答却一毫不错,可见既非错语,亦非谵言。至次晨二时后,渐见平静而睡。翌晨醒来,神识全清,体温降至37.2℃。腿仅微痛,步履亦不妨。又将前药煎二汁与服,至中午体温正常,腿痛消失而愈。今已大学毕业,参加工作,此病未见后遗现象。

例二

豫儿于年9月11日晨起自觉不适,坚持去校上课。至中午体温上升自服感冒冲剂。及傍晚,体温升达38.6℃,并见汗出、乏力,略无他症。按其脉弦而迟涩。余一时未明其理,勉予服银翘散煎方一帖,药甫下咽,即觉浑身发热,旋即畏寒、面赤、目中火热,体温升至39.6℃。医院急诊,诊断为“病毒性感冒”,针药并用。二十四小时后(12日),体温仍39.4℃。再往复诊,改用青霉素。首次注射后,随即风疹遍体,瘙痒难忍。两膝疹块融合成片,连及上下足胫尽肿。不得已停用所有西药。13日改用午时茶冲剂,服两次后体温降至38℃,但腹泻阵作,一日五、六次,停药则泻止,服药则泻作。临晚服板蓝根冲剂一包,即咽痛、畏寒、体温反升至39.3℃,扁桃体由正常而变为Ⅱ度肿胀。医院复诊断为“急性扁桃体炎”,予对症处理。15日晨热仍39.3℃。余反复谛思此证发热五日,诸药不应,且对症之药,用之病加甚,是辨证不明,识症不真也。据脉弦细迟涩,按之应指无不足之象,是经络瘀阻,血行不畅而然,当是瘀血发热证。遂投血府逐瘀汤加减方:

生地9g,当归6g,桃仁9g,红花3g,生甘草1g,炒枳壳6g,赤芍9g,柴胡3g,川芎3g,银花9g,芦根15g,丹参9g,桔梗3g,

服两帖,热即退净,诸症随消,后即全安。

按:首例药后,症见胡言乱语,乃服药后瘀血欲行,流动之际扰及神明所致,瘀净则神明复矣。

例二为瘀血阻滞于经络而发热,非关感冒外邪,故中西解表,消炎诸药,不惟无益,反致引动瘀血,使病加甚。最终之诊断,侧重脉象。日人丹波元简于《脉学辑要》中曰:“今验有癥瘕痃气,壅遏隧道,而见迟脉者,是杂病亦不可以迟概为寒也。”瘀血发热虽非癥瘕痃气,而其机理,犹如前述痈疽,与瘀热一证恰有互通之处。

本文摘自《三十年临证探研录》,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。作者/邹孟城

“胸腔积液”抽水后,夜间发热不休案

作者/熊继柏

曾某,男,58岁,干部。患胸膜炎并胸腔积液,医院治疗,已多次抽水,胸水渐已平,但却又出现低热,每日下午6时开始,至次日早晨6时热势即解,热势不高,腋下测体温38℃~38.5℃,二十余日发热不退,查胸部无占位性病变,又治疗1个月,每日夜间按时发热如故,西医束手,延请中医会诊。询问其症状,除定时发热之外,尚有胸闷、便秘、心中烦热、口渴不欲饮,小便正常,舌红略暗,脉沉而偏细。

“胸腔积液”是西医的术语,中医应该讲“悬饮”。对于夜间发热的症状,我们按照常规思路,第一考虑应该是阴虚,但阴虚应该还有五心烦热、口干咽干、舌红少苔或无苔、脉象细数等症状特点,所以这个病人不是阴虚。第二考虑是瘀血,这个病人舌质暗红,脉沉而细,口渴不欲饮,胸满,此外还有一个典型的症状,就是“心中烦热"。

大家如果读过王清任的书,会知道他讲过一个“灯笼热”,就是指心中烦热,而外面不热,这个描述很形象,就像以前纸糊的灯笼,里面有灯是热的,外面一摸是冷的,这个患者的心中烦热不正是“灯笼热”吗?所以从这几点,就可以判断它是瘀血。

那么,是不是悬饮呢?已多次抽水,胸水渐已平,所以已经不是悬饮了。这个发热显然是瘀血发热。吴鞠通的《温病条辨》中对夜热昼凉的蓄血证用桃仁承气汤,张仲景的《伤寒论》中也有一个蓄血证,症状少腹急结,其人如狂,小便自利,不过没有讲夜热昼凉,用了桃核承气汤。吴鞠通的桃仁承气汤和张仲景的桃核承气汤有一点区别,桃核承气汤是桃仁、桂枝再合调胃承气汤,桃仁承气汤没有用桂枝、而是归尾、赤芍、桃仁再加调胃承气汤,两方都是针对瘀血发热,我于是将两方合用。因为患者脉象是沉细的,所以还是桃核承气汤为主。虽然没有用一味退烧的药,但这个患者夜间发热的问题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解决了。这是一个典型的瘀血发热的病案。

本文摘自《当代经方名家临床之路》,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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